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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柔軟的部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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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應該是第一個知道謝妤茼要和霍修廷離婚的第三個人。

原因很簡單, 因為謝妤茼讓司雨幫她準備材料:準備離婚所需要的材料!

身為一名專業助理,司雨表面上淡定,轉個屁股就靠在走廊的墻上一臉震驚。這感覺, 就和一年前知道謝妤茼要和霍修廷結婚時的那樣震驚。

不過,一年前的今天司雨還不認識周任, 所以並不能跟別人分享自己激動的心情,只能苦苦憋在心裏。現在不同, 有關謝妤茼和霍修廷的事情, 司雨能夠且唯一能夠探討的人就是周任, 至少不用被憋死。

於是,司雨偷偷給周任發短消息。

司雨:【天啦!】

司雨:【我老大要和你老大離婚!】

司雨:【這件事你知道嗎!】

周任秒回:【?】

看來周助理還不知道啊!

司雨立馬送上自己的第一手消息:【我老大讓我準備離婚用的東西,她說上午十點要到達民政局!】

周任:【我知道。】

原來知道啊。

司雨失落半秒:【那你怎麽不跟我說?】

周任:【我以為你也知道。】

昨天謝妤茼從山水別苑搬走的時候, 周任就知道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於是他才會聯系司雨,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只不過司雨沒說,周任以為她是有所保留。

今天一早,周任開車來接霍修廷去上班的時候,聽到老板說:“離婚要準備什麽材料?”

然後霍修廷又對他說:“你幫我準備準備, 今天上午十點我要去一趟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其實當時周任的震驚程度也並不亞於司雨。

這一年霍修廷和謝妤茼之間的感情如何外人不清楚, 但周任這個做助理的就太清楚不過了。有無數次霍修廷三過家門而不入,就是讓他把車停在山水別苑那套別墅旁邊, 靜靜地看著二樓主臥的燈亮著。有一次周任忍不住對霍修廷說:“您不進去嗎?”

霍修廷笑笑, 仰頭靠在座椅上, 閉目養神:“算了,免得她看到我生氣。”

這一坐, 可以是整整一個小時。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周任已經習慣了霍修廷一碰到謝妤茼的問題就會方寸大亂猶豫不決的樣子。無論霍修廷在公司裏如何決絕果斷,可只要是一點有關謝妤茼的消息, 他就能反覆思考很久。

有一次狗仔拍到霍修廷和某個女星出雙入對的畫面,引起軒然大波。事實上那次是應酬,這位女星也並非霍修廷的女伴,只是狗仔角度刁鉆,拍攝到的畫面惹人遐想。

周任第一時間準備處理,詢問霍修廷意見。霍修廷卻反問周任:“她看到這些內容和照片了嗎?”

周任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霍修廷連忙說:“立馬公關壓下,追究到底。”

周任剛準備去處理,又聽霍修廷變卦:“算了,別浪費精力去處理這種小事,隨便吧。”

應酬喝醉,霍修廷難得透漏些許孩子氣地對周任說:“老子就是犯賤吧。明知道她心裏沒有我,卻又奢望她會關註,哪怕是因為這些緋聞來質問一番也好,但她什麽反饋都沒有。她是真的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在意。”

周任沒有任何感情經歷,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只能當個安靜的樹洞。

而霍修廷則懶洋洋的靠在寬敞的車後座,薄薄的火光跳躍,他屈起指節,低頭湊攏了將煙點燃,整個人都透著頹廢喪氣。

這會兒,司雨又給周任發來消息。

司雨:【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呢?】

周任:【做好分內的事情。】

司雨:【哦。】

好冷漠的人哦。

一年前謝妤茼和霍修廷領證,也是司雨這個做助理的陪著一起去的。

那天早上上班,謝妤茼一臉雲淡風輕地對司雨說:“等會兒開車帶我去一趟民政局,我有點頭疼。”

謝妤茼有點偏頭痛的毛病,風一吹或者沒有睡好,就會容易引發。

司雨的重點不在民政局上,而是在謝妤茼頭疼這件事上,她擔心地詢問:“老大,你吃藥了嗎?”

謝妤茼搖頭:“等會兒順路去藥店買點藥。”

司雨那會兒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謝妤茼要去領證,她開車導航到了最近的藥店,買了謝妤茼經常吃的頭疼藥。然後就聽謝妤茼說:“快去民政局吧,要遲到了。”

司雨用手機導航民政局的路線,到達的時候才傻乎乎地問了一句:“老大,去民政局幹什麽呀?難道你要結婚啊?”

謝妤茼手上拿著一個檔案袋,打開車門的時候淡淡道:“是啊,我要結婚。你就在車上等我吧。”

“哦。你快去快回哦。”司雨點點頭,三秒鐘後反應過來,“什麽!老大你要結婚!”

謝妤茼已經打著精致的遮陽傘走遠了。

司雨實在安奈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地尾隨,然後她就看到了和她老大並肩而坐的霍修廷。

那應該是司雨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霍修廷本人,比雜志上拍的更帥氣,比電視裏看到的更有距離感。他一襲白衣黑褲,短發利落,面部線條硬挺鋒利,即便不說話周身也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再一看旁邊低頭填寫資料的謝妤茼,她同樣也是一襲白衣黑褲,氣質優雅,落落大方。

司雨當時就覺得,這兩人簡直絕配!天造地設!俊男美女的CP誰不愛!

可是司雨很快又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覺得謝妤茼對霍修廷的態度過於冷淡,根本不像是來結婚的,倒像是和某個合作方簽署合同似的。反觀霍修廷,他的神色也讓人看不出什麽濃烈的情感。這讓司雨懷疑,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

領完證後謝妤茼就和司雨一起回公司了。

司雨實在難掩八卦心態,好幾次想說,但又不敢開口問。

還是謝妤茼主動開口,說:“我和霍修廷結婚的事情,你不能透漏給公司任何一個人知道。”

司雨立馬點頭:“好的,老大!”

總之,司雨親眼看著謝妤茼和霍修廷結婚領證,現在又要看著他們兩個人離婚□□,心裏也算是感慨萬千。

上午十點鐘不到,司雨將車停在民政局外面的停車場。還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民政局。

謝妤茼依然對她說:“你就在車上等我吧。”

司雨點點頭:“好的,老大。”

今天是七月二號,工作日。民政局裏排隊叫號,來辦理離婚證的比結婚的人多。

十年前,離婚這件事放在中國還是忌諱的話題。但現在,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們為了追求幸福而結婚,也為了追求幸福而離婚。

很多人領結婚證都會選擇一個好日子,但辦理離婚證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今天不算是一個好日子,日歷上寫著忌:結婚、領證、開工。

謝妤茼擡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經十點十分,但霍修廷還沒到。她有些心急,想給霍修廷打個電話,手機拿出來後又放下。去年兩人領證的時候她遲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見他催促,現在她應該有一些耐心。

不多時,霍修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廳裏。他依舊是一襲白衣黑褲,穿著簡單利落,在人群中卻又是亮眼的。謝妤茼先看到的他,只是靜靜註視,隨後看著他的目光搜尋,最後和她四目相對。

這一刻的他們還算是夫妻,所以默契地沒有開口打招呼,彼此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廳等待叫號。

叫號前,兩人要填寫相關的手續和資料,只能被迫面對面。

謝妤茼擡頭,就能看到霍修廷低著頭拿著筆專註地填寫資料。有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兩個人面對面一起寫作業的場景。

她以前就經常會偷偷地在課堂裏明目張膽地看著他低頭解題。

霍修廷是個學霸,這件事是公認的。他對數理化方面可以說是無師自通,常常上課開小差,甚至根本不來上課,但考試照樣還是年級第一。對於英語霍修廷也是手到擒來,他自幼家裏就有一對一的外教老師,能夠隨意切換美式英語和英式英語。

那時候謝妤茼就在想,霍修廷這個人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啊?明明同樣都是一個老師教的,她就對課本上的題目百思不得其解。就英語而言,從農村來的謝妤茼是怎麽都跟不上進度,她的口語發音遭人嘲笑,一開口就會局促,只能不斷不斷地死記硬背,應付考試。

他和她坐在同一排,中間只隔了一個過道,所以謝妤茼經常側個頭就能看到他。霍修廷認真時候的樣子是非常讓人著迷的,他側臉的線條鋒利流暢,背脊坐得挺直,整個人難得的褪去那些懶散感,給人一種十分踏實的感覺。

學生時代的霍修廷一直都是理的板寸頭。那會兒學校裏不允許男孩子留長發,美其名曰會影響學習。雖然謝妤茼不明白男孩子頭發長點怎麽就會影響學習,可印象中就沒有見過霍修廷的頭發超過一厘米的。

後來他們兩個人偷偷摸摸在一起後,哈韓風剛好興起,謝妤茼便指著海報上的一個韓國明星讓霍修廷把頭發養長,梳成韓國明星那樣的發型。誰知霍修廷一口拒絕,他的理由十分充分:“那是什麽鬼發型娘們唧唧的,我才不留。”

可最後在謝妤茼的軟磨硬泡之下,霍修廷還是答應了。發型一變,他整個人好像都大變樣,但無疑還是帥氣的。這個人,真的是獨得上天的寵愛,外貌和家世都一頂一的好。

日子久了,謝妤茼才漸漸明白,其實對付霍修廷不能來硬的,他這個人別看外表陽剛,可只要稍微對他撒個嬌,他能把心肝寶貝都雙手奉上。

如今剛過完二十九歲生日的霍修廷褪去了身上的稚嫩,臉上多了幾分歲月留下來的沈穩。

辦理離婚證的全程霍修廷都很安靜,沒有冷眼相對和針鋒相對。

鮮艷的離婚證他們兩個人一人一本,舊的結婚證上註明結婚證作廢。

整個過程比謝妤茼想象中的要順利許多,也簡單許多。

推開民政局的大門時,謝妤茼淡淡地對霍修廷道了聲:“再見。”

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霍修廷忽然反問她:“你想再見嗎?”

謝妤茼怔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她輕輕一笑,當做回應。

霍修廷卻說:“謝妤茼,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謝妤茼不解:“什麽?”

“結婚戒指。”

“抱歉,關於那枚戒指……”

霍修廷打斷她:“我的戒指。你還沒有給我男士婚戒。”

謝妤茼萬沒有想到他說的居然是這個:“我們之間,有必要嗎?而且,現在都離婚了,還提這個做什麽?”

“一碼歸一碼。”霍修廷的神色平淡地仿佛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你有空把我的戒指給我。如果不想當面給我,直接給周任就行。”

他說完轉頭離開,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謝妤茼緊繃的神經緩緩松懈。

結婚戒指,她的確沒有準備。一年前匆匆結婚,謝妤茼自然不可能會準備這種東西。但在南州市的習俗裏,女方要給男方買婚戒,男方則要給女方買婚戒,這是傳統。

謝妤茼是有一枚女士婚戒的,也是霍修廷給的。那枚戒指浮誇,中間的鉆石巨大,她知道價格不菲,也根本不可能戴出門。可是幾個月前,她戴著這枚戒指去參加霍家的家宴,後去洗手間的時候把戒指摘下來隨意放著就忘了戴上。一直到好幾天以後才突然想到這件事,可她再去查找的時候,卻怎麽都找不到了。

對於這件事,謝妤茼也一直心裏有愧。不過霍修廷倒是雲淡風輕:“丟了就丟了,你人別丟就成。”

那是一枚7克拉粉紅鉆環繞10克拉單顆主鉆的戒指,造型上應該稱得上浮誇二字,俗稱鴿子蛋。畢竟是出自霍大少爺的手筆,的確也是獨一無二的。

從民政局大廳出來,謝妤茼拿著檔案袋遮著頭頂的陽光,腳步匆匆回到車上。

一上車,她就對司雨說:“去商場吧。”

司雨連忙發動車:“去哪個商場啊老大?”

“隨便吧。我需要去買一個戒指。”

“哦。”

司雨見謝妤茼臉色並不算妥帖,畢竟是剛離婚,所以她小心翼翼行事。

車開到最近的一個珠寶專櫃,碰巧就是霍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司雨諾諾地問:“老大,這家可以嗎?”

謝妤茼也不在意,自行前去購買。

專櫃導購上前服務,問謝妤茼需要什麽。

謝妤茼直接開門見山:“男款婚戒。”

導購笑臉迎人,介紹了好幾個款式。

謝妤茼沒有什麽耐心挑選,隨手指了最貴的那個。

導購一臉驚喜,說:“小姐您真有眼光!”

又問:“您知道對方圈口多大嗎?”

謝妤茼搖頭:“不知道,隨便吧拿一個吧。”

這怎麽能隨便呢?

導購尷尬笑著:“那,對方身高體重您大致知道嗎?”

謝妤茼說:“一米八八,體重大概就七十五公斤左右吧。”

她回憶了一下霍修廷骨節分明的手指,又補充:“他的手指不胖,還挺修長的。”

導購想了想,把那款男戒的幾個尺寸都拿出來,讓謝妤茼用目光比一比。

謝妤茼忽然想起什麽,拿起這幾枚戒指一一地往自己的大拇指上套了套。

如果記得沒錯,只要戒指能在她的大拇指上套住,那就是這個圈口了。

其實相較於霍修廷好看的雙手而言,謝妤茼的雙手反倒是肉嘟嘟的。她的手並不像她的臉那樣精致,小小的,也不夠修長,充其量只能說小巧,而且基本上能夠被霍修廷單手包裹得嚴嚴實實。

剛在一起沒多久,霍修廷就買過一對情侶戒指,女戒送給謝妤茼,男戒他自己一直戴著。那對戒指價格適中,是霍修廷用自己攢的錢買的,也算有些意義。

有時候兩人手牽著手,她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時會將他手上那枚戒指摘下來,然後往自己的手上套。沒想到,竟然能套在她的大拇指上。她豎起大拇指朝他傻乎乎地笑:“阿廷,你看我能戴誒!”

然後她把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摘下來往他的小拇指上套,驚呼:“你也可以戴我的誒!”

霍修廷笑著摸摸謝妤茼的腦袋,又把戒指重新套在她的手指上:“把戒指好好戴著,別弄丟了。”

上大學期間,謝妤茼一直是戴著那枚戒指的,一直到兩個分手時她摘下戒指扔進河裏,也一並將霍修廷手上的那枚戒指摘下來一起給扔了。徹底將兩人之間的種種信物全部毀滅。

此時此刻,謝妤茼看著套在自己大拇指上的這枚男戒,心裏的某個角落隱隱刺痛。

“不對。”謝妤茼搖搖頭,不是這枚戒指。

謝妤茼說:“我要最簡單的款式,沒有任何的花紋,也不要任何鉆石的點綴。”

她憑著記憶一一闡述:“戒指中間的一圈是應該是磨砂的,兩邊是旋轉斜邊。”

運氣好,還真的有類似的款式。

相較於女士婚戒的各種造型,男士戒指顯然就要簡單許多。

導購將這款男戒放在謝妤茼的面前,問她:“是這種款式的嗎?如果您還不滿意的話可以獨家定制。”

謝妤茼拿起那枚男戒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用自己的指腹沿著戒指中間那一圈磨砂輕輕轉動。

她閉了閉眼,記憶的開關仿佛被打開,瞬間如泉湧般傾斜出曾經的點點滴滴。但她很快將這一切壓制住,讓導購將這枚戒指包裝,她即刻付款。

前後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等謝妤茼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才不過中午十一點半。她吩咐司雨將這枚戒指轉交給霍修廷,如此一來再也沒有其他後顧。

正好是午休的時間,大部分的同事都前去用餐,辦公室裏只落幾個人。

謝妤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多久,就接到一通來自美國舊金山的電話。

竟然是Brittany.

“你一定不會知道我找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Brittany用英文說,“Veronica,我有個快遞寄給了你,算算時間,估計你馬上就能收到了。”

謝妤茼笑:“什麽東西那麽神秘?你最好給我的是一個驚喜。”

“保證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最近怎麽樣?好久沒有聯系。”謝妤茼說。

Brittany說:“老樣子,你呢?現在是不是一切都正常?身體狀況還好嗎?”

“嗯,一切都很好。”謝妤茼說。

在舊金山的那幾年,Brittany應該算是謝妤茼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如果沒有Brittany,謝妤茼根本不知道今後的人生該如何打算。

雖然這兩年她們的聯系並不算頻繁,但彼此之間只要一通電話,一切都能回歸到熟悉的頻道。Brittany經常說要來中國旅游,可到底是太忙,根本擠不出時間。

這通電話最後,Brittany對謝妤茼說:“加油哦!對人生要繼續充滿希望!”

謝妤茼笑著說:“我會的。”

下午一點時,司雨給謝妤茼送過來一個快遞盒,說:“是美國寄過來的。”

謝妤茼放下自己手頭上的東西,接過那個快遞。

她小心地將快遞盒拆開,在看到裏面東西的一瞬間,她的神色驟變。

如同見到洪水猛獸,她的心臟驟然緊鎖,窒息了幾秒。

謝妤茼的指尖發顫。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張有些泛黃的便簽。

便簽的一角似乎曾經被水浸泡過,有些水浸過的褶皺,帶著一種怪異的圖騰。

謝妤茼拿起那張便簽,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便簽上寫著:

現在是舊金山時間清晨的06:26分,日照已經升起。

莫名想記錄點什麽,

你還在睡覺,昨晚差點沒有一腳給老子踢下床,睡相簡直差到不行。

這會兒你倒是睡得挺香的,沒心沒肺的。

我起床了,時差讓我睡得不算安穩,但醒來看到身邊躺著你,頓時又覺得現世安穩。

茼茼,

我迫切希望這段異國戀早日結束,

迫切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邊,

迫切希望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是你,

迫切希望知道你能知道我多愛你。

我好愛好愛你。

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無比珍惜。

雖然我很堅強,但也不是無堅不摧,最柔軟的部分是你。



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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